轉貼香港劇評:《新千刀萬里追》的沉重肉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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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貼香港劇評:《新千刀萬里追》的沉重肉身

文章阿毛 發表於 週三 2月 21, 2001 7:14 pm

梁偉詩

血腥暴力是最為極端而且外露的一種關係。Wave2001中台北渥克劇團的《新千刀萬里追》關注社會上各式各樣、有形無形的暴力和虐殺。該劇在表演形式上模擬一所如夜店的娛樂場所,演員分別在觀眾進場及散場時迎賓和送客,聲聲歡迎光臨、躬身道別。進場以後,大眾便聚焦在近天花處的十四吋電視機,電視播放著過去一年香港發生過的暴力事件的片段,諸如扑頭黨、肢解案、虐殺案、「胡椒噴霧」事件等。血肉橫飛的「前奏」之外,佈景上還赫然「懸浮」著幾隻近月因為一宗兇殺案「貓氣急升」的哈囉吉蒂。

這裡,影像以另一種結構介入劇場、劇場中的「前奏」錄像與演出互為主體,藉此把觀眾從爆炸的暴力信息世界,拉扯到《新千刀萬里追》中不斷循環的暴力奇觀之中。該劇以頻繁換段的情境,從變態的虐殺案到連串的「暴力」遊戲,不斷佈置/敷演/重現/臚列出種種血腥暴力的場面。我們在演員身上發現畢挺的制服在種種暴力中被「折磨」得不成樣子,他們的身體也變成血跡斑斑的肉身,臉上更留下了暴力下的瘀痕。《新千刀萬里追》所展示的全是失控、失常、失態的身體,呈現出暴力對既定規範的抗衡乃至顛覆。我們與其說這是以暴易暴、快意恩仇,倒不如說這是呈現了人的原始嗜血欲望,從使用暴力裡滿足了生殺予奪的無上權力。《新千刀萬里追》所示範/學習宰魚、宰雞、宰人的場面,便是明顯有連繫和脈絡的場景。

在「劊子手」的手中,被宰割的肉身變成可掌握、可駕馭的對象和秩序空間。因此《新千刀萬里追》所呈現著的崩裂世界、非理性狀態背後,隱伏著駕馭與被駕馭、宰制與被宰制的緊張關係。艾˙佛洛姆(Erich Fromm)曾指出在現實生活中,暴力和殘殺是對當下的一種逃逸和超越:「這種人通過回到人以前的生存狀態,通過成為一個動物,從而簡瘝z性的負擔來尋求生活的答案。對於這種人來說,血就是生活的本質;流血則是為了感覺到自己的存在,使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強者,從而凌駕於一切人之上。」

縱然如此,不容忽視理性與暴力之間往往有著非常微妙的關係:用暴力解決問題是因為對暴力的恐懼和焦慮、對無暴力狀態的嚮往—有人受害,自己便安全了。同理,互為主體的新聞報道(實)和劇場暴力(虛)對觀眾而言顯然是家常便飯,儼如置身殘酷的娛樂場合。或傅雃迅抭怬N漠的看客才是唯一出路—只有令自己變得麻木不仁才不致於痛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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侏儒的眼球裡藏著一個9尺的巨人•我在浴缸裡游了來回9趟自由式-極小空間•極大自由•台灣渥克劇團
阿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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